观车 · 论势 || 丰田章男的观点是落后还是理性

丰田汽车董事长丰田章男又站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前不久，丰田章男再次“唱衰”纯电动汽车。他认为，虽然纯电动汽车的前景令人乐观，但预计只会占未来汽车市场总销量的30％左右，其他份额将被混动汽车、氢燃料电池汽车和燃油车所占据。此言一出，不少人认为这是其保守和落后的表现。经常和他隔空互怼的特斯拉首席执行官马斯克也表示“无语”，在自己的社交媒体平台回复了一个单词：“Sigh（意为叹息）。”
　　纯电动汽车是全球汽车市场的“新贵”，这基本已成为汽车行业的共识。根据市场研究公司Rho Motion的数据，全球纯电动汽车和插电式混动汽车的销量在2023年预计增长31％，总量有望达到1360万辆；截至2023年，全球新能源汽车渗透率约16.3％，同比增长超过3个百分点。虽然就目前数据来看，纯电动汽车的渗透率距离丰田章男所说的30％还有不小差距，但从中国市场的发展态势可以看出，电动汽车的市场份额并不是呈线性增长趋势，而是在超过某个临界点后，突然出现大幅增长。换言之，只要达到一定的市场规模，纯电动汽车或许很快就能在全球汽车市场突破30％的份额。
　　从这一角度来看，丰田章男对未来的预测确实有些保守。当然，这也与其一贯不看好纯电动汽车有关，一定程度亦是出于对丰田自身定位以及科技布局的考虑，希望借此言论来影响行业走势。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中国新能源汽车市场出现爆发式增长后，不少行业人士对产业发展态度有些激进，丰田章男的话或许能让人更理性地去思考。
　　首先，全球不少国家和地区消费者仍然对燃油车青睐有加。德勤前不久发布的《2024年全球汽车消费者研究》显示，高利率和高售价的市场环境影响了消费者对电动汽车的购买兴趣，更多的消费者开始“转头”选择燃油车。例如，美国67％的受访者意向购买燃油车，与2023年相比增加了9个百分点；东南亚、德国、韩国和日本选择燃油车的受访者占比都同比上涨；只有中国、印度再购选择燃油车的消费者占比下降，其中中国占比下降12％，印度占比下降4％。
　　其次，即便是在电动汽车大行其道的中国市场，这两年插电式混动车型表现突出，越来越受欢迎，其增幅超过纯电动汽车。长城汽车技术中心混动软件标定副总工程师战金程就公开表示，未来2～4年会有越来越多用户选择插混车。根据国内不同车企投放的车型销量，预计插混车在我国新能源乘用车市场占比将超过40％。
　　第三，纯电动汽车想要大规模普及，还存在许多短板与问题。例如，产品的适用范围还需不断扩大，动力电池安全性与其他性能还需进一步提升，充电网络的布局亟待完善与优化，消费者的认可度与体验也需要继续提高，此外还需考虑更大规模的纯电动汽车如何与电网协同发展等。也正是因为纯电动汽车的产品、技术和商业模式等还有持续探索与创新的空间，插混车、油混车、氢燃料电池汽车以及其他清洁燃料汽车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市场与地位。值得一提的是，丰田章男认为，全球约有10亿人无法获得可靠的电力，这限制了纯电动汽车的普及。从全球电力分布和清洁能源发展角度来看，再加上各国和各地区之间经济和基建水平差异较大，其观点不无道理。
　　有意思的是，丰田章男对纯电动汽车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从最早说“纯电动汽车会毁掉汽车行业，并不环保”，到如今承认纯电动汽车将会拥有30％的市场份额。从中可以看出，新能源汽车已成大势所趋，既不能过于激进，更不能原地踏步，否则只会被时代淘汰。
　　不过无论如何，丰田章男有一句话应当得到业界的一致认可，那就是，未来的汽车市场将由纯电、混动、氢燃料电池车与燃油车并行，多元化发展才更适合全球汽车产业。